近年来,数字技术不断发展迭代,出现了划时代的区块链技术。区块链技术独有的去中心化、公开透明、不可篡改等特点,使得它极为适合应用在版权保护等出版领域。
数字藏品这一基于区块链技术而衍生出的新产品,在国内已有新闻出版机构开始跟进,如新华社发布首套“新闻数字藏品”、人民网的“人民数字虎帖”、《解放日报》的虎年纪念版数字藏品等。今年3月,长江新世纪和海峡出版发行集团分别推出的数字藏品,数千份藏品上线几分钟甚至几十秒即告售罄。
数字藏品在现阶段主要应用于博物馆文物数字化形象、数字艺术作品、大IP电子周边等,在国内图书出版领域却尚在尝试与探索中。
对于图书出版业来说,数字藏品会对文创类、精品类等具备艺术价值或收藏价值的图书种类的出版与发行产生重大影响。这些图书的生产与制造可以不再局限于实体图书的印刷与发行,而是在区块链发行对应图书的数字藏品,为图书的销售开拓新的形式与渠道。
同时在区块链发行图书还能有效降低图书的生产成本、运输成本、仓储成本等经营性支出。除了支出的降低,区块链独特的交易记录方式,还能使得出版企业能够更容易地获取消费者信息,从而对读者群体进行用户画像刻画,实现针对特定读者的个性化推荐,以提高图书营销的质量与效率。
数字藏品或可与签售图书相结合,用带有作者签名的数字藏品替代有作者签名的实体图书,来展开图书的签售活动。即把作者的亲笔签名本进行数字化,并给以编号限量发行,同时在相应的渠道投放宣传广告。
这一形式的签售活动,同样可以达到与线下签售图书活动一样的宣传效果,在某些特定的受众群体甚至可以引起意想不到的效果。采用数字藏品这一形式,一方面可以杜绝可能存在的签名图书造假现象,同时突出图书的稀缺性和收藏价值,激起消费者的购买欲望;另一方面可以减轻作者和出版社布置签售现场的各类负担以及减轻作者、出版社、疫情等因素对签售活动开展的影响程度,让签售活动更加方便、快捷地展开。
作为新生事物,数字藏品的进一步发展也面临着一些困难和问题,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
一、国内建设区块链平台众多,没有一个统一的区块链平台或将各平台数据相勾连的一个承接平台。较具影响力并且可以发布数字藏品的平台有腾讯主导的幻核、阿里主导的鲸探、京东主导的灵稀、百度主导的百度超级链等。这些平台分属不同的企业,出版企业想要发行数字藏品首先就要遇到平台选择的问题,再者就是如何统筹协调在这些平台上发行的数字藏品,以及如何处理可能出现的新形式的版权问题。哪个平台能够长久稳定的存在,转换平台后发行数字藏品的版权归属问题等都需要时间去发展与完善。
二、数字藏品脱胎于区块链技术,本身带有数字资产之属性。在国内禁止炒作数字货币的大前提下,数字藏品需要剥离其资产属性或取得一种合适、中肯的交易体系才能获得长足良好的发展空间。在这方面数字藏品平台本身也在做积极的探索与尝试。如鲸探不支持任何形式的有偿转赠和交易,购买需满180天才可进行转赠,如藏品是通过赠送渠道获得,则需满两年才可再次转赠,同时有部分数字藏品登上阿里拍卖平台来进行售卖。通过限制数字藏品的流动性,固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数字藏品的炒作,但也压制了数字藏品的快速发展。
三、数字藏品技术尚未完全铺开,不能形成多平台之间的直接联动。即数字藏品往往只能呈现在某一特定的APP上,而不是全平台的展示,这也就使得数字藏品的收藏价值有一定的缩水。
相较于元宇宙和尚未完全统一、切实落地的区块链来说,数字藏品或许是图书出版业更值得探索的数字化产业了。